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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机构募资6个亿的我,被老板“忽悠”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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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傻,真的就是我太傻了。”薛海逸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。

2020年下半年,薛海逸经历了一段“崩溃”的日子。直至现在,在讲到那件事情时,薛海逸情绪依旧难以平静,愤怒又无奈。

2019年,本在投资机构财务岗位的薛海逸也兼起了募资工作。在老板直接间接的推动下,为了让基金更快募到钱,薛海逸的工作重心索性都放到了募资上。
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薛海逸都在忙着开拓LP资源,为募资四处奔波。但让薛海逸没想到的是,最终钱募到了,老板最初承诺的“奖金”却没有了。

“当时让我募资的时候,他(老板)明明跟我说,募成之后肯定会有提成。”薛海逸说,“可谁想到,LP的钱到账了,他却不认账了。”

辛苦募资6个亿,到头来却拿不到一分钱奖金

与薛海逸的经历一样,宁曼语也觉得自己被老板忽悠了。

2018年,宁曼语所在的基金开启了新一轮募资。彼时,一级市场正值资本寒冬,LP出资愈发谨慎,中小机构的募资也面临着严峻挑战。

为拓宽融资渠道,宁曼语所在的机构开始实施“全员募资”。宁曼语说,当时老板还许诺了“募资奖励”,即募资成功后,可拿到自己负责部分千分之二的提成。

由于这轮募资规模并不算小,这样算下来,如果能募到几个亿,最终也能拿到一笔不错的奖金。

宁曼语原本也是机构后台人员,老板希望她能放更多精力在募资上。于是慢慢地,宁曼语就彻底转成了IR。不论对内还是对外,大家对宁曼语的默认身份基本都是机构IR。

更大的压力是显而易见的。宁曼语说,包括写材料、各种渠道寻找及维护LP资源、平衡LP与自身基金的利益关系等等,最忙的时候白天晚上连轴转。

“这还不是最累的,有一阵子因为领投迟迟定不下来,心态都有点崩了。”回想起募资时的那段紧张状态,宁曼语历历在目。

可喜的是,1年之后,宁曼语主导募集的这轮基金终于关账了,由她募到的部分在6个亿左右。但“坏事”也随之而来:关于那笔募成奖金,老板再也不提了。

“我去找老板说奖金的事,他不仅不给,还矢口否认我的功劳。”宁曼语愤愤不平,“的确,在整个募资过程中,一些必要的场合需要老板出面,但其他所有的工作基本都是我来推进的。”

经过一段时间的争论,宁曼语已经很确认这笔奖金肯定是拿不到了。于是,2020年,宁曼语离开了这家机构。

相比薛海逸,宁曼语的心态似乎要更好些。“虽然我没能拿到该有的奖励,但这一段募资过程也让我收获颇多。”宁曼语说,她下一份要去的工作岗位正是机构IR。

能拿多少,全看老板给多少

事实上,在人民币基金市场,薛海逸与宁曼语的经历并不典型。

根据投中网不完全调研,这种IR转岗在创投圈其实是常见现象。特别是在近两年“募资难”的行业大背景下,人民币基金的IR背景大多都是财务、法务、投后等这些后台人员。而老板在最初动员他们转型募资时,一般都会给一个募成奖励承诺。这种奖金通常有两种形式,或者是一笔固定奖金,或者是按照百分比的抽成。

但有些时候,这个奖励承诺往往不会落在纸面上。

不止一位人民币基金机构IR对投中网直言,基金募资成功后,IR能不能拿到或者拿到多少,基本就全看老板了。

林琴平最近就在“等”那笔奖金。2019年,在加入一家人民币基金不久后,林琴平就被调到了IR岗。虽然一开始对IR工作并不了解,但因为之前有一些行业人脉与资源积累,很快,林琴平就基本熟悉了IR的工作。

同样地,经历了与各种LP频繁的交流、沟通,林琴平还算相对顺利地募到了新基金。按照当时老板的口头允诺,林琴平应该能拿到一笔不少的提成奖励。

“新基金中有部分老LP,那些新LP大多都是我拉来的。虽然老板目前还没有谈过什么时候发这笔奖金,但我心里还是抱有希望。”林琴平说。

不过紧接着,林琴平又补充了句,“希望归希望,真正到手有多少,那就听天由命了。”

人民币IR们之所以会有这种分成奖励的“理想现实差”,一个现实原因或许在于——IR在募资过程中付出的努力并没有十分明确的界限。

比如,在IR眼中,不管是前期找LP资源还是“推销基金”,都需要极大的成本与代价,有时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铺路人。可在某些老板眼中,IR只是普通的执行工作,LP投基金的主要原因是基金业绩抑或是个人品牌,IR并非成功募资的核心。

在投中网“那些拿不到Carry的VC/PE‘打工人’”一文中,基金行业猎头Kelly就提到,“‘有募资能力的合伙人’跟‘募得到资的人’不是一码事,也不是说你募得到资就一定分得到Carry,如果那些LP老板都搞定了,你就拿着我的名片去完成募资,也不会分Carry给你。”

“没有一家机构希望IR变成FA”

人民币基金IR,就像是因近两年“募资难”而成立的一个临时部队,身在其中的人仿佛都没有感到很强的安全感。

一基金行业猎头胡芳巧告诉投中网,近两年,人民币基金整体IR的圈子也才刚刚形成,目前并未有一套相对严明规范的岗位体系。

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个“小圈子里”没有形成某些共识。据投中网了解,在IR岗位,投资圈里相对较高的提成奖励大约是自己募资部分的2%,一般的则基本在千分之一到千分之五之间。不过,具体提成也是根据基金规模决定,盘子大的比例稍少些。

“从IR实际到手的奖金来看,美元基金普遍好过人民币基金,南方系也普遍比北方地区的基金大方。”胡芳巧直言。

而从岗位专业性上,人民币基金IR市场也尚未成熟。“专业的IR,需要深度精通募投管退的所有环节,其思考高度不亚于机构合伙人。”从林琴平的感受来看,目前人民币基金优秀的IR可以说是屈指可数。

此前,一些母基金也曾提到,“在做美元母基金的时候,GP有非常专业的IR,到了人民币基金的时候,一般没有这样的职位,只有一些比较机构化、公司治理比较好的机构才有。随着人民币GP不断专业化机构化,怎么跟基金做有深度的沟通,这是一个考验。”

也就是说,如今人民币基金IR面临尴尬处境的背后,则是市场不标准下的秩序混乱。用薛海逸形容——表面上看着挺热闹,实际上却一地鸡毛。

薛海逸说,他身边的IR朋友,包括他自己,现在几乎都处于迷茫的状态。“对于人民币基金而言,这个职业究竟有没有长期性?有没有存在的必要?如果这是个伪命题,那我们就可以趁早离开了。”

关于这个话题,投中网也尝试去问了基金创始人的看法。有机构创始人对投中网直言,“投资是一个团队的事情,募资也是。如果募成的话当然应该有一些鼓励。虽然每家基金策略不一样,但我认为,没有一家机构希望他们的IR团队变成FA。”

(应受访者要求,文中薛海逸、宁曼语、林琴平、胡芳巧均为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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